年仅28岁就患尿毒症的小伙、忽视糖尿病进而转成重度肾病的上班族……许多人都觉得肾病离我们很遥远，殊不知，肾病发生其实很隐匿、很普遍，常常“打暗枪”，一不留神就会给我们的健康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一旦患病之后，许多患者就要与肾病做长期抗争。近日，“镜头下的医患现场”走进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友谊医院，让我们看看该院肾内科主任刘文虎教授是如何帮助肾病患者打好“持久战”的。
1月3日，雾霾有点儿重，下了珠市口地铁，穿过一条热闹的小巷子，便来到北京友谊医院门口。元旦假期刚过，前来医院就诊的患者就多了起来。
上午8点，在肾内科会议室里，刘文虎大夫正在主持日常医护人员交班工作。
从2003年开始，刘文虎便任职北京友谊医院肾内科主任，日前肾内科已经发展成集腹膜透析中心、血液透析中心、慢性肾病特色门诊、肾病专科病房等一体化的综合科室，是目前北京市属医院中唯一一家可以独立进行肾穿刺活检病理学检查的肾病专科，拥有北京市最大的血液净化中心，血液净化已是北京友谊医院的“拳头产品”，同时也是北京市卫计委血液净化质量控制与改进中心主任单位。
交班中，刘文虎详细认真地听取了全部住院患者的病情与变化转归情况，并不断追问具体的医疗环节，比如基本情况、病症、体温、血压以及治疗方案等。
“医疗工作乃生命所系，一旦发生差错，生命不会重来。”刘文虎反复强调着该科的工作座右铭，“在年关将近的时候，病房中危重病人比较多，不管是医技人员还是研究生也好，都要注意诊疗流程上的细节，最大限度确保每位患者的健康得到尽可能的恢复。”
同时，刘文虎特别指出，病情变化过程中，医生要紧紧抓住患者的症状体征变化规律，明辨这些症征背后的疾病实质，采取针对性医疗手段与措施，及时修正相应的治疗方案，交班时医务人员之间要及时对接，确保危重患者医疗过程与方案的连续性。
交班之后，刘文虎大夫便匆匆来到病房。
“脚现在还肿吗？”“吃饭怎样？”“还发烧吗？”“尿色正常吗？”“尿量有增多吗？”“恶心症状轻了吗？”“夜间能躺平休息了吗？”……刘文虎详细地询问着患者，得知患者病情有所好转，刘文虎长舒一口气，并且提醒患者主治医生后续治疗上的注意事项。
刘文虎走到另外一间病房，语重心长地跟一位小伙说：“以后可别到其他病房串门了啊，现在雾霾比较重，医院里呼吸道感染的患者比较多，万一引起交叉感染，后果可不堪设想。”
据了解，这位小伙今年才28岁，十年前查出肾炎，当时觉得身体没事，并没有特别注意，2016年底来医院检查，已经发展成了重度尿毒症。入院时患者每晚只能坐着，大口喘着粗气，根本无法睡觉休息。
小伙入院一段时间以后觉得无聊，便经常到其他病房走走，跟病友交流心得。听到刘文虎的“批评”，小伙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连连点头。
“小伙子的肌酐值已经达到2800了，一直没有发现，确实很可惜。”刘文虎表示，有的肾炎症状非常隐匿，很多年轻人外表看来毫无症状，但是一旦确诊时，便发展到了尿毒症阶段。
据了解，刘文虎口中的肌酐值是临床上常用的了解肾功能的主要指标之一，不同的医院检测标准也不一样，但上限都不会超过一百多。
“不过肌酐值也不是诊断肾病的绝对参考指标，很多患者肌酐值正常，但是也患有肾病。”刘文虎强调，但是如果肌酐值高出正常值，那么多数意味着肾脏已经受损比较严重了。
刘文虎每天的工作排得非常满，查房结束后，还没等喝一口水，他便来到实验室检查送来的肾脏活检样本。据悉，北京友谊医院肾内科在各种急慢性肾小球疾病治疗上达到国内领先水平。在北京只有8家医院可以进行肾小球疾病肾脏穿刺活检整体诊断处理，北京友谊医院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肾小球病基底膜明显增厚，符合膜性肾病的病理表现特点，建议按照这个结果进行治疗。”刘文虎查看了一名平谷区患者肾病病理切片后，对主治医生说道。
据了解，2016年开始，通过“区办市管”的新模式，北京友谊医院正式管理平谷区医院，各科室每周都会派业务骨干到平谷区医院支援，进行查房、手术、指导等一系列工作。
支援医生会将平谷区医院肾病患者的肾活检组织标本带回北京友谊医院，刘文虎都会亲自逐一研究把关，并与临床实际结合找到解决方案。
不知不觉，忙碌的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为了不影响下午门诊，刘文虎都会吃一些简单的午饭，然后开始繁忙的下午门诊。
作为肾病领域知名专家，刘文虎很重视科普工作，曾多次作为特邀嘉宾在电视节目中进行宣讲，也因此获得了众多粉丝。
下午1点是门诊时间，诊室门口排满了慕名前来看病的患者。“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您，今天可见着真人了。”一位患者激动地说道。
刘文虎微笑着点点头，这样的患者开场白已是不止一次。刘文虎非常耐心地询问着患者的每一个细节，有时候甚至会花上二三十分钟跟患者交流。
这时，一位打着电话的就诊者推门进来，当大家还在纳闷时，他将电话递给了刘文虎。原来患病的是就诊者的亲戚，人住在外地，就请他代为问诊。
据了解，刘文虎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因为肾病的特殊性，许多患者很难亲自到医院就诊，在见不到患者的情况下，同样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事无巨细地了解患者病情，给出合理建议。”刘文虎表示。
“你来自哪里？”这是刘文虎对每位患者必问的问题，因为不同地区的医疗条件不同，总是要为他们选择一个当地可以长期进行的适宜治疗方案。碰到外地的患者，刘文虎给出诊疗方案之后，会建议患者到老家做后续长期治疗，然后定期到他的门诊进行方案调整。
“在当地治疗医保报销更方便，给患者能省一点是一点，将省下的钱做后续治疗，延长患者生存期和生活质量岂不更好？”刘文虎说。
刘文虎表示，多数患者要与肾病打“持久战”，医生要考虑患者的承受能力，为患者做长远打算，不能仅按照理论标准去治疗。否则的话，给他一个昂贵的方案，不管有多好，他的经济不能支撑，也是进行不下去的。
“让患者承受得起，哪怕慢一点也是可以的，所以要长远地、整体地考虑患者的事情。”刘文虎认为。
门诊中，刘文虎和他的学生在对患有尿毒症的李先生进行详细检查。“前些年，我得了糖尿病，一直忙于工作，糖尿病没有控制好，现在演变成了尿毒症，我非常后悔。”李先生满脸愁容地说道。
对于这种情况，刘文虎会贴心地安慰患者，不仅详细地给病人安排个性化的透析治疗方案，还会给予日常建议。“回家之后到药店买一些大腹皮、龙须熬水喝，对缓解你的病情有帮助。”刘文虎边说边把用法写在纸上递给患者，李先生小心地收到口袋中。
据了解，糖尿病肾病是我国常见的肾病之一。“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糖尿病患者逐渐增多，这在无形中形成了尿毒症人数的增长空间。”刘文虎表示，糖尿病患者早期一定要重视肾病筛查，以免产生远期危害。
对于临床患者中普遍出现二三十岁年轻人的情况，刘文虎表示，肾病发病年龄提前，呈年轻化趋势，这也是医务人员很无奈的状况。“我国大约有10%的人尿检会出现异常，也就是说每十个人中就有一个需要警惕肾病。”
对此，刘文虎指出，肾病早发现、早治疗很重要，正常人每年要进行一次详细筛查，包括尿常规、血常规、肾功能、肾脏彩超，这四项内容是早期发现慢性肾病的有效方法。
在肾病预防上，刘文虎大夫建议：
1.要有规律的生活、平淡均衡的饮食，不要暴饮暴食。
2.要适度运动。在平常不运动的情况下，不能立即做极限运动，例如跑马拉松等。
3.不要乱用药。在不了解疾病的情况下，不要自行诊断，胡乱用药，大量服用或不恰当服用方法都可能导致肾病。
4.有病及时就医，遇到重大疾病要找专业医生进行诊治。
5.警惕反复的感染，例如经常患呼吸道感染、腹泻、扁桃腺炎的患者容易得肾病，因此要增强体魄、提高免疫力。
采访手记：短短一天对刘文虎教授的跟访，让我们看到了他作为临床专家“医者仁心”的一面，同时也感受到了临床医生“身心双重辛苦”的又一面。为了维护人类健康，每位白衣天使都在不懈努力着。 |
